雖然說, 兒孫自有兒孫福
但, 每看到他露齒而笑時空著一個小洞,
心裡還是會忍不住哎嘆一聲長氣.
隻有奉勸所有生兒子的父母們,
心臟真的要鍛鍊強壯些.
連續濕濕冷冷的天氣,
心情悶到都快發黴,
週五下午接了小明哥放學, 寫完功課,
老娘作縫紉, 放任少爺們在旁邊玩耍陪伴
正專心地與穿著針線,
忽然聽到小小明從床上跳下來跌在地上的狂哭聲,
回頭看見原本跟小小明在床上的哥哥還躺在床上玩樂,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痛打了小明哥一頓,
趕緊把小寶貝抱起來檢查,
上次摔到的右上大門牙又摔到了,
又是滿口的鮮血, 加少宏亮的哭嚎聲,
趕緊一手抱起小小明, 一手打電話給還沒下班回來的老爺,
手忙腳亂趕緊翻找電話簿打算掛號兒童牙醫看急診,
可是之前定期去檢查塗氟的兒童牙醫, 電話怎麼也打不進去,
馬上想到醫生娘劉太太之前介紹另一家在桃園市區內的向日葵兒童牙醫,
上網查了資訊, 馬上打電話去洽詢.
解釋了一下狀況, 結果得到的卻是千篇一律的制式回答:"牙醫都採預約制"
我心一急, 千拜託萬拜託,
小姐終於願意臨時擠出一個時間給我們掛急診!
掛上電話,一邊吩咐小明哥幫忙收拾行李換裝準備出門,
心裡真的是挫咧等,
不知老爺回來會挾帶著多指責的怨念,
一邊等著老爺下班趕回家,
一手還抱著餘悸猶存的小少爺,
心慌意亂的雙子媽還是試圖冷靜下來,
跟波波兄弟們對話,
試圖還原意外發生當時的狀況,
哥哥解釋著不是他害小小明從床上跌下來的,
邊哭邊耍任性的小少爺似乎也是這麼回應地,
看樣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大少爺出氣, 好像是我這雙子媽情緒控管最差的表現
小明哥自己好像也被嚇到, 一直試圖要去安慰受傷的弟弟,
問他要不要這個玩具? 還是他最愛的熊熊陪伴, 甚至還把才從學校拿回來一直拿著手上把玩的串珠手鍊都給弟弟戴, 希望藉此安撫他, 幫他壯膽.
好不容易等到老爺回家,
一家人馬上出門到桃園的牙醫,
下著雨的週五,下班的市區, 異常地塞,
還好我們剛好在七點趕到牙醫診所樓下,
媽咪抱著小少爺上樓掛號看診,
哥哥則是跟著爸爸先去停車.
先到櫃枱填寫初診資料, 讀了小姐要求一定要先閱讀的看診需知,
很快地就通知我們進診間看診,
驚魂未定的小小明死扒著媽咪, 硬是不肯配合躺在看診台上給牙醫阿姨看牙,
在一陣嚎啕哭鬧下, 牙醫阿姨眼尖地瞄了小小明摔到的門牙,
跟媽咪我解釋說牙齦上看到斷掉的牙根, 看樣子這根牙是真的保不住了,
得當機立斷拔掉處理,
因為擔心愛子心切的老爺非常在意少爺們的門面,
雙子媽我根本不敢獨自下決定,
等到老爺帶著大少爺來到牙醫診所,
由老爺抱著小少爺進X光室拍攝牙齒的X光,
確認右上大門牙的牙根已斷留在上牙齦內,
必須馬上處理拔掉.
助理們一邊準備著所有的器具,
請出如同捆邦刑犯的小擔架放在看診台上,
我們也依照牙醫阿姨與護士助理們的指示,
先幫小小明脫掉厚重的外衣,
把他放上看診台上的"刑具"
牙醫及助理立即訊速確實地把小小明整隻捆綁起來,隻露出一顆頭,
爸爸就坐在看診台上壓制住小小明的腳,
一位助理阿姨在爸爸旁邊幫忙固定住刑具以防鬆脫,
另一位助理在牙醫的旁側緊抓住小小明的頭,
牙醫阿姨邊跟小小明講話安撫他,
邊拿出各種器具扳開檢查他的牙齒,
然後取出了好大一隻麻醉槍,
一針分了2次打麻醉,
沒多久就把斷掉的門牙取了下來,
接著牙醫阿姨試圖想把留著的牙根一起處理拔出來,
但小小明哭得超大聲超用力,還邊哭邊談條件 (要休息一下, 不要這個, 不要那個,好了啦!...)
加上牙根頑固地卡在牙齦裡.
最後隻好放棄,
牙醫阿姨迅速地在牙齦出血住塞了紗布止血, 便鬆綁刑具, 釋放小小明,
助理拿了2~3塊紗布給老爺, 要求要持續地更換牙縫的紗布到止血為止,
可是小少爺完全不配合,爸爸要幫他壓著紗布, 他就咬爸爸,
讓他自己咬著紗布, 他又把紗布吐出來,
爸爸隻好用iPAD+手機生氣鳥先將他騙出診間,
由牙醫阿姨為媽咪作後續地解說,
開了三天的消炎藥回家吃,
注意傷口是否還有發炎腫脹,
拔牙後的前3天要以流質冰涼的食物為主,
之後再定期的檢查塗氟即可.
助理小姐也特別詢問我們要不要將拔下來的牙齒留下來作紀念, 驚魂未定的我點頭答應了. 助理就將牙齒泡在雙氣水裡裝成一小袋交給我.
原本我們很在意的門牙修補問題,
牙醫阿姨強烈不建議作, 畢竟這麼小的年紀, 無法完全配合
(因為要作假牙的話, 得先作整個口腔內的齒模, 需要小孩能配合咬住20~30秒完全不動, 然後作2個牙齒在最後兩顆臼齒, 往前作一個大U型的鋼圈, 再從拔掉的門牙位置作一顆假牙在鋼圈上)
牙醫隻建議就先這樣讓它露一個洞在那裡, 等到恆齒長出來就沒問題 (照X光片時, 他乳齒上方的恆齒早已長好STANDBY了)
媽咪也擔心語言發展問題,
牙醫阿姨說, 門牙露一個洞, 難免會發音講話有些漏風的狀況,
不過等到恆齒長出, 這問題就自動會消失.
唯一要擔心的是, 右上門牙的乳牙拔掉空一個洞在那裡,
旁邊的乳齒還會往洞隙擠壓過來,
所以那個洞隙的空間會變小一些,
到時乳牙要長出來時, 可能會受到擠壓而長歪,
這大概是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問題.
離開了牙醫診所已經八點多,
哥哥肚子餓得要死也不敢大聲嚷嚷,
媽咪我也是懷著極深的愧疚感不敢吭一聲,
愛子心切的老爺在言行舉止中的不耐煩發射出一種強烈的怨念, 感覺上是針對我跟小明哥. 那種氣氛超級僵, 讓人毛骨悚然的心裡壓力, 真的令人超不舒服.
一家人都超級累,
所以隨便買了點兒潤餅, 配合少爺上了麻醉藥需靜空1小時候才能進食,
我們在回家的路上跑去買了很久沒買的奶粉, 拔牙後的這幾天給小少爺餵食用.
回到家, 用奶粉餵食了小小明, 再吃了消炎藥,
給少爺們洗澡就寢.
深夜裡, 我試圖用冷靜地與老爺溝通,
希望他能看開, 面對,
畢竟, 痛在兒身, 也痛在娘心,
身為小少爺的娘, 看著他的牙痛, 我心裡的痛也沒有比較少.
隻是, 老爺一直不能諒解看開, 似乎把矛頭都指向我跟小明哥, 好像我跟小明連呼吸的聲音, 都讓他看不順眼.
讓我們一家人都好難受.
原本跟公婆約好隔天中午到中壢聚火鍋用餐慶祝公婆的生日,
但這種意外發生, 說實在, 什麼歡樂的心情都沒有了,
老爺打了電話回婆家報告情況並取消了隔天的午餐約會.
真擔心老人家會擔心到睡不著.
果不其然, 週六一早起來, 就接到婆婆來電,
說她們要坐公車來探望小金孫.
一個怨念已深的老爺, 再加上愛孫心切的外省老爺爺,
我這個媽要承受的心裡壓力可是更加重了.
一邊得承受來自老爺跟長輩們關切的壓力,
一邊還得自我心裡建設, 調適心情.
後來, 設法說服自己,
事情既然發生了, 就面對它, 處理它, 放下它,
小孩都會歷經換牙的過渡期, 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次, 就當作是小小明的換牙過渡期長了些 (一次大概要撐個三五年吧)
這段時間, 就再更用心地把其他的牙齒顧好.
至少, 他不是摔到眼睛瞎了, 或是手腳殘廢.
睡了一覺醒來, 他依舊是活蹦亂跳的一尾活龍.
作父母的, 要的不就隻是小孩健康就好嗎?
隔了2天, 消炎藥吃完了, 嘴牙及牙齦上的腫脹也消了, 一罐五百大洋還不夠的奶粉, 2天就喝完了.
看著他純真的笑容,還是心疼呀.....
但, 也隻能接受事實了!
過了一週, 慢慢地進食到稀飯, 跟撕碎的白吐司, 及較軟的水果(葡萄, Kiwi...), 當然媽咪親手打的果汁也灌不好,
但每每看到我們用餐, 還是會任性地討這討那,
看診當天買了一罐漱口水, 每天用餐完都會用紗布沾漱口水幫他清理牙齒, 倒一小杯的漱口水漱漱口, 再多用清水漱口清理乾淨,
晚上睡覺前, 爸爸也會用牙線仔細地幫他清理牙縫,果然,旁邊的小虎牙有慢慢往洞隙移動的傾向.
牙齦上的傷口也慢慢地復原了, 但還是不太敢讓他咬東西
拔下來的牙漏泡在雙氣水中, 在隔了一週多才被媽咪想到,
請老爺取出時, 那小洞裡還有露出一條長長軟軟的牙神經.
有天洗澡時, 爸比問小小明:"掉了一顆門牙,變不帥了,怎麼辦?"
小小明說用他稍聲又微微落風的聲音說:"那我變美麗呀!"
小孩真的好單純呀!
希望以後你不管碰到什麼樣的意外或是困難, 都能一直維持如此單純樂觀的信念去解決問題.
開朗地面對人生.
最後,寫給各位父母朋友,
有了小孩, 心情的調適幅度要自我鍛練地寬廣一些,
尤其是生兒子的, 心臟真的要練強壯些,
意外發生時, 要坦然地面對, 處理,
不要讓自己沈浸在悲傷的情緒太久,
畢竟, 小孩還是要仰賴父母的陪伴, 幫助他們渡過難關,
如果, 作父母的自己都過不了心裡障礙這關,
又怎能幫助小孩呢?
還有, 意外發生時, 千萬別轉嫁情緒發洩到別人身上,
畢竟, 要先知道意外是怎麼發生的,
一昧地將罪過套在別人身上,
隻是讓別人更難受,
並不能真正地解決當下已發生的意外.
而且, 到頭來, 還得花更多的時間跟力氣去彌補心裡所承受的傷害.
最後, 我得向小明哥哥鄭重地道歉,
意外發生的當下, 我真的很不應該情緒失控, 把矛頭全指向他, 先修理他地.
也希望小明哥將來能幫著我們一起看守愛護小小明,
盡兄長之責, 幫我們保護小小明免於意外的發生, 也保護好自己,
畢竟, 兩個兄弟都是我們的心頭肉, 誰都不想看到你們2人任何人發生意外,
也希望將來長大, 你們還是要好好地愛惜自己的身體, 不隻為了自己的健康, 更要為了我們好好愛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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